。而且还只是有可能冬天才回来。你用不着这么着急”不如看看再说。
“是啊!”姜氏眼睛一亮,“我怎么糊涂了。”她眉目舒展开来,“就算是公公冬天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再送些药材之类的过去给公公和六叔补补身子也不迟啊!”,她不由拉了方氏的手“多亏有大嫂指点我。”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说话做事都要把握个度,近之让人嫌,远之让人怨。方氏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天的端午想好怎么过了吗?”
“听说想在huā厅摆酒吃一顿。”有些话,也不能再说深了。姜氏笑着和方氏说着家长。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少奶奶,大少爷说这两天就回来。让小厮给您带了点东西回来。”
姜氏听着一愣“大伯不在家吗?”
方氏笑道“你大伯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去年春天的时候我就把我陪嫁的庄子交给了你大伯打量。你大伯每年出去收四次帐。偶尔南货北买或是北货南买,做些小买卖补贴一下家用。”说的很含蓄”可看方氏用钱的那大方样,只怕这样的卖买很有些赚头。
姜氏笑着,小厮奉了个红漆描金的匣子进来。
“大少爷说,这是给您的。老爷、太太和三少爷、三少奶奶等人的随车一起回来。”
方氏就问那小厮“大少爷怎么没随你一起回来?”
小厮笑道“大少爷还有两笔帐没有收齐。又怕大少奶奶担心,就让小的先回来禀大少奶奶一声。”
方氏放下心来”赏了那小厮银子。抬头看见姜氏冲着她直笑,脸一红,解释道“你大伯是这样的性子。”
姜氏就望着那匣子笑。
方氏脸上挂不住。
“哎哟!怎比得上四叔每天为四弟妹亲手做huā灯。”
姜氏也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互相打趣一番,看着时间不早,姜氏起身回了荷huā里。
徐嗣谆正和王树在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丢了一句“买一千匹回来”给王树,微笑着迎了上前“坐了大半天马车,你还好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我挺好的。”姜氏说着,目光落在了手里拿着团鹅黄色绡纱的王树身上“相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外院没什么事吗?”
这几天,徐嗣谆回来的都挺早的。
“哦,外院的事有白总管呢!”,徐嗣谆不以为意地说着,扶她到临窗的炕上坐了,“我让王树买几匹绡纱。”
“怎么买那么多的绡纱啊?”姜氏笑道,“我库里还有些。相公要用,我让袁妈妈全拿出来,你也可以少买几匹。”
“不用了!”徐嗣谆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道,“我要的绡纱,要轻薄透韧,只有东大街韩记能定制。一般的绡纱都太厚了。”,意思是她库里的都不合要求。
“相公要这样的绡纱做什么啊?”她有些不解。
“做点东西。”徐嗣谆含含糊糊地道,“对了,大伯父那边差了人来,说明天给我们送凉扇,你准备些赏钱吧!”
这是姜氏出嫁后的第一个端午节,按风俗,娘家人要送扇子和凉簟。
姜氏笑着应了,转移叫了王树来“四少爷要订绡纱做什么?”
王树笑着不说“……到时候少奶奶就知道。”
姜氏眉角微挑“是不是做灯笼!”
王树尴尬地笑。
“五月初五既是端午节,又是婆婆的生辰,相公是不是想做个别致的灯笼送给婆婆?”姜氏追问。
既然已经被点破,王树也不好再瞒,喃喃地道“四少爷让谁也不告诉…………准备让大家高兴高兴……不是做了一盏,是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到时候挂到后huā园,请了太夫人和四夫人到穹凌山庄赏办…………”说着,他有些激动起来,“那绡纱,三两银子一匹了,再点上专程让人去四川万县订做白蜡烛,四少爷说,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到时候满院子的灯,火树银huā,如银河九人……太夫人和夫人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姜氏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你下去吧!”声音低沉,透着几份疲惫。
这样大的手笔,太夫人和夫人肯定喜欢。怎么四少奶奶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王树在心里嘀咕着,低奂应“是”,退子下去。
姜氏想到徐嗣勤的踏实,徐嗣谕的奔波,徐嗣俭的努力,徐嗣诫的刻苦……再想到徐嗣谆……”,……公公回来问起来,白总管会怎样回答?
她心里泛起股无力之感,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直到暮色四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