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你们冲进了礼部……”徐嗣谕很是惊愕。
方冀点头“大周如果用的都是这样的人,前景堪忧啊!”
徐嗣谕却突然想到了十一娘这几天让他做的事他急急地起身“家里正在宴请,我不便久留。知道几位兄长都好,我就先回去了。等过几天几位兄长上场,我再来相送……”
方冀也听说过永平侯府有名的三月三宴请。客气几句,亲自送他出了门。
十一娘此刻却正和周夫人耳语。
“……李忠全认了,安成否帮着走了些门路,李雾摘干净了。李忠恐怕性命难保了。”
用父亲的性命换了活下去的机会。李兼只怕终身都会背负这个内疚过日子了。可要是不接受这个机会,李家恐怕就此一撅不振,甚至是从此破落下去也有可能。他接受了”安成公主为了女儿就会庇护他,他多多少少也能帮帮家里的人。
十一娘十分嘘唏。
周夫人也叹了口气“李忠太激进了……”
随着李忠的获罪,李夫人的身影也会从宴会上消失……
两人想起李夫人就是笑都带几牟卜心翼翼的面孔,不由都沉默下来。
外面就传来了林大奶奶的爽朗的笑声“……徐家的暖房在燕京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虽然不是正主子,可我也敢代徐四夫人答应你们到时候你们只管派了丫鬟、婆子来讨,要是徐四夫人皱一下眉,都是我的不是……”
十一娘和周夫人都笑起来。
屋里的气氛一轻。
“这个邵氏,又在瞎许诺。”周夫人笑着站起身来,“我们快去看看,不然你可要吃大亏了。”
十一娘笑盈盈地和周夫人出了门。就看见林大奶奶陪着个身着蜜合色遍地金褙子的四旬妇人在点春堂门口说话,他们身边还站着黄三奶奶等七、八个妇人。
窦阁老的夫人。
十一娘上前打招呼,向她引荐周夫人。
“我们见过。”窦夫人见两人并肩从旁边的厢房出来,笑容里又多了一份亲昵,“在李大人长子的婚宴上。周夫人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周夫人笑着和她见了礼。
窦夫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十一娘的身上“早就听说四夫人擅长种huā养草,今天来,忍不偻问起……”
“都是几位姐姐抬爱。一分的好就变成了五分的好……”十c娘客气道,“,要是窦夫人不嫌弃,我陪着去huā园子里逛逛如何?”
“好啊!”窦夫人忙笑道,“我正有此意”只是有些不好开口……”
十一娘和她往暖房去,介绍方氏给她认识“这是大侄媳妇。也是爱huā的人。”
窦夫人朝着方氏颌首,方氏忙曲膝行了礼,待进了暖房,主动帮着介绍各种huā草的习性,听得窦夫人不住地点头。
有小丫鬟进来”悄声对十一娘道“夫人,二少爷来见您!”
徐家的三月三宴请的都是女客,徐令宜等到了这一天都会回避。徐嗣谕却在这个时候来见她,难道方冀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
她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找了个机会出了暖房。
徐嗣谕站在暖房外的一株玉兰树下。
有洁白如雪的huā瓣落在他穿着青色的直裰肩头”静静的,清雅的如副水墨画。
听到动静,他抬头望过来,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他整个人变得和平常很不一样起来。
十一娘微微一愣,道“出了什么事?”
望着她坦诚的目光”回程时在他脑海里如开水般翻滚着的话突然就凝结在了嘴边。
有些话,她从来没有说过,有些事”却一直在默默地做。
徐嗣谕突然笑起来。
问与不问,有什么关系?
她不会因为没有说”就因此而不去做!
“没井么事!”他长长地透了口气,骤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母亲在招待客人,我想问问六弟要不要我帮着照看一下。
十一娘想到把东西全都翻出来摆在暖阁大炕上的谨哥儿,不由头痛。道“他在暖阁,你要是有空,就和他玩一会吧!”
徐嗣谕行礼退了下去。
陪着谨哥儿把东西翻出来,然后再收起来,再翻出来,再收起来……直到他玩累了,顾妈妈把他哄着睡着了,徐嗣谕这才坐到炕边的太师椅上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硬硬的黑发,喃喃地说了一句谁也没有听清楚的话。